一个白发老者跪倒在地,喃喃祈祷:\"老天爷啊,保佑我们的将士吧\"
河水中,两军的尸体越积越多,漳水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源子邕的战甲上插着三支箭,但他仍然挺立在阵前。裴衍的白须已经被鲜血染红,却依然在指挥着最后的防线。夕阳如血,染红了整个战场。乌鸦在低空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仿佛在哀悼这场惨烈的厮杀。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尘土与铁锈的气息,令人作呕。
源子邕单膝跪地,手中的长槊深深插入泥土,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的明光铠已经残破不堪,七支羽箭深深扎在胸腹之间,鲜血顺着箭杆不断滴落,在身下汇成一汪血泊。每呼吸一次,都带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源刺史,降了吧。\"葛荣策马而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垂死的将军。他身披金甲,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朕封你做个王爷如何?在这乱世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源子邕缓缓抬头,染血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轻蔑的笑容。他艰难地啐出一口血沫,正好落在葛荣的马蹄前:\"乱臣贼子也配称帝\"他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字字铿锵,\"我源子邕生是大魏的臣死也是大魏的鬼\"
葛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猛地抽出弯刀,寒光一闪:\"那你就去死吧!\"
刀锋划过脖颈的瞬间,源子邕的眼前浮现出家乡的青山绿水,妻子温柔的笑靥,还有年幼的儿子蹒跚学步的模样。他嘴角微微上扬,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远处,老将军裴衍同样陷入了绝境。他的左臂已经被砍断,却用右手死死攥着军旗,任凭叛军的刀剑一次次砍在他的身上。\"为了大魏\"老人喃喃自语,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葛荣大步走来,一脚踢开裴衍的尸体,夺过那面染血的军旗。他狂笑着将军旗踩在脚下,靴底碾过绣着\"魏\"字的纹样:\"冀州,是朕的了!\"
当夜,烛火通明的府衙大堂内,酒肉香气与汗臭混杂。葛荣赤着上身坐在主位,古铜色的皮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疤在火光下泛着狰狞的光泽。他一手抓着烤羊腿大嚼,一手举着酒坛仰头痛饮,琥珀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胸膛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