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塞回信封,手指在桌面轻轻敲了三下。
“他们赌的是我们会慌。”
“但现在这个局面,我只会慢慢把主动权拿回来。”
他抬起头,语气淡得出奇:
“去安排见面,我要跟他们的人谈一谈。”
当天下午,李向东约见三强建材的区域业务经理,在镇上老邮局旁一家僻静茶馆。
对方四十多岁,姓邹,穿一身褪色西装,眼神里带着试探与老练。
“李总。”邹经理一开口就笑,“我们也不是想搞事情,就是把历史理一理。”
“旧账,总得有人认。”
李向东倒了杯茶,神色不动:“认,得有依据。”
“你们的货,是谁签收的?谁盖的章?走的哪一套合同流程?”
邹经理一摊手:“那时你们还没接手嘛,算是春雷前身留下的尾巴。”
“你们改了名字,但工商登记和资产继承是连的——这一点我们已经查过了。”
“我们只是合理维权。”
李向东看着他,忽然笑了:“那我换个方式问——你们要真维权,早干嘛去了?非要等我们把楼盖到一半?”
邹经理脸上的笑意微僵,咳了一声:“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现在催得紧。”
“我们总部那边压力大。”
李向东抬手打断:“我不扯这些。我给你两个条件。”
“一,我们可以在‘历史并账范围’内承担责任,但只认账面三成——这笔86万的货,你们收据没全,账期又挂空,值不了这么多。”
“二,我们可以签意向支付协议,但要分三批付款,最长拖期四十五天。”
“你拿这条件回去,要是你们真是做事的,愿意落袋为安,就来签;要是想当刀,就等法院慢慢跑流程——看看你们三个月能不能拿到一分钱。”
邹经理盯着他看了几秒,终究没说狠话,只是点了点头:
“我回去跟上面请示。”
次日上午十点,罗燕拿着一张银行进账单冲进办公室,声音都压不住激动:
“小陈提前结了三成货款——一共十三万八,到账了!”
李向东一愣:“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