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往来里——那时候也没人追。”
“后来我们接手春雷时,只清了核定合同、正式账目,根本没人提起这些‘口头协议’。”
罗燕低声骂了句:“他自己借的货,没钱付,把名头挂我们身上了?”
“更要命的是,”王哥沉声道,“这供应商那会儿也想拖着,现在看我们起来了,就把旧账翻出来钉我们一口。”
李向东没说话,目光落在那张字迹斑驳的表格上。
他慢慢吐出一句:
“人都走了,债还在——我们刚活起来,他就想借我们这口气翻旧账?”
中午刚过,罗燕拿着一封特快专递冲进办公室,脸色不太好看。
“你看这个。”
她啪地一声把信封摊在李向东面前,信纸上是标准格式的律师函开头:
“应佛山三强建材有限公司授权,我方作为其法律代理人,现就贵公司于1992年2月期间拖欠货款一事,发出正式催款通知书如下”
李向东扫了两眼,冷笑:“这口气,准备得还真齐。”
罗燕咬牙:“不仅是函件。他们同时发了一封通知到采购科,威胁说——若春雷置业在五日内未就86万元水泥款进行和解处理,将暂停向春雷及其关联项目供货。”
“包括我们主楼现在谈的那批钢筋混凝土子公司。”
王哥正拿着测量表进来,听完顿时一愣:“他们直接掐供应了?”
“没明说停,”罗燕眼神冷静,“但放出话来:‘供货需重新评估合作风险’——等于放风,把我们列入不稳定客户名单。”
李向东倚着办公桌没动,只轻轻点了一根烟。
“我早说了,他们要的不是钱,是筹码。”
“他们知道现在是我们地皮最紧要的节点。副楼封顶,主楼打桩,村里正好第二批材料投进来——只要我们断两天料,春雷的‘硬势头’就断。”
罗燕轻声问:“不处理就等于默认坏账,我们就彻底进风险名单;处理了,这口锅就等于我们认了。”
王哥咬着牙:“向东,要不我们先凑点钱,把这事压一压?先稳住材料线?”
李向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封律师函折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