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荒草没过膝盖,四面通风,临近公路。
罗燕下车,皱了皱眉头:“这地方……远是远了点。”
“可它是整块地,”李向东平静道,“而不是三层破楼的顶层。”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而且,这块地能让咱们自己说了算。”
十几分钟后,一位穿着蓝布褂、胳膊上挽着毛巾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热情地伸出手:“你就是李老板吧?我姓覃,是我们村这片经济联合社的负责人。”
“我们镇里介绍过你,说你们厂子去年干得火。”
三人寒暄几句后,李向东直接切入正题:“这块地我们有意向整包,计划做厂区配套——职工宿舍、食堂、仓储一体。如果能合作,咱们最好现在就把方式、批文路径、产权走法都谈清楚。”
覃书记显然也不是外行,反问:“你们是挂厂名下,还是另起公司?”
“另起。”李向东平静地说,“我们要留地,但也得守账本。”
罗燕站在旁边听着,心里震了一下。
回车上的路上,她终于开口:“你不是试试……你是真的要买?”
“嗯。”
“可你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吧?建楼要批文,要报消防,要走施工队,得有人盯设计、审预算,还得抗流动性风险。”
李向东没吭声,只是将车窗摇下来,风从半开的窗口灌进来,他望着刚才那片荒地,在昏黄的晚霞里,有点像是沉睡的铁矿——没人碰,就永远睡着。
“他们不干,”他说,“我来干。”
“厂子靠生产,企业靠人,人靠地扎根。咱们干的是生意,但要留下的,是人心。”
夜已深,厂区楼道空荡荡,偶有几声铁盆撞响,是饭堂工人在刷桶。
李向东没回宿舍,而是拎着一个信封,直接走进财务室。
罗燕正收拾账本,一本一本码得整整齐齐。她看他进来,只问了一句:“谈下来了?”
“嗯,”他把信封放到桌上,“地拿下了,三年先签,村里愿意给出土地使用权证明,年租三千六。”
“你不是说买?”
“还不能立刻买。”李向东坐下,语气平静,“手续不好走。但我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