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壳子放回盒子里,然后转身走进办公室,从包里取出那张工商回执,郑重地贴在门上。
“春雷注塑厂,正式登记,成立日——今天。”他轻声说。
他没喝水,也没坐下,只擦了把额头的汗,立刻走回车间,站上操作台,朝几个还在场的核心人员说:
“通知打印复工通知,贴门口;今晚通知工人,明早八点,春雷开工。”
王哥一愣:“不等批文下来?”
“等不了。”李向东看着那块壳,眼神坚定,“人心压到这一步,是时候给厂里一口‘定心饭’了。”
王哥点点头,没再多问。
那晚,李向东把复工通知一张张贴在车间、后院、生活区门口,每贴一张,都亲手用力压平角边,像怕它被风吹走。
通知上只写了一句话:
明早八点,正式复工。
……
晚上十点,大排档。
厂里核心几人围坐一桌,啤酒就着炭烤,浓烟里是疲惫之后的松口气。
油烟滚滚中,老杜撸起袖子,举杯道:“今天这一壳,是咱们把命压进去才换来的!”
老秦一杯啤酒干到底,脸色憋得发红,一口气说了最多的一句话是:“壳子出来了,下一步就是调产线。”
李向东坐在角落,一直没喝酒。他掏出账本翻看原料账:库存还剩不到两吨,仅能撑两周产能。要不是今晚成模,这账本上的数字就成绝路。
他没说,只把那张工商回执纸重新叠好,塞进口袋,贴着那块壳样。他知道,这厂还远没稳。但这一步,算是走出来了。
……
深夜两点,办公室灯还亮着。
老秦戴上老花镜,在图纸上写下《春雷壳体试模记录总表》,旁边放着一摞模具数据记录和加工笔记,足足二十页。
他磨了一根铅笔,淡淡道:“你们接手这活,就接手了春雷能不能活下去的命。”
小许点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笔记。
老杜在一旁打哈欠,却一边记一边翻老秦画的剖面图,不敢漏掉一个细节。
……
第二天上午,邮差送来一封挂号件。
罗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