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小李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嗯。”李向东点点头,“阿姨,这地方真挺好,但我那进货多,晚上还得摆摊,这屋太挤了,有点放不下了。”
阿姨也爽快:“好说,你住得也干净,人也实在。押金我这儿给你留着呢,等我回去拿。”
没多一会儿,押金退了出来,整整三十块。李向东收好,再三道谢,转身离开。
他在附近几个城中村转悠了一圈,最后选了一处靠近主干道、交通方便的新住处——两室一厅,月租九十五块,贵是贵了点,但光线好,屋里也通风,关键是空间够大,能堆货、能分拣、还能拿来临时包装。
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本地男人,戴眼镜,说话温和:
“你做个体的我不拦你,只一点,别让人天天敲门讨账就行。”
李向东点头:“我不是做灰的,是正规倒点货。”
“那就好。”房东顿了顿,“这里住的都是奔头的人,好好做事,租金别拖就行。”
第二天下午,李向东背着帆布包、扛着两个破箱子正式搬家。
他站在新屋门口,看着那张旧床、空柜子和还没安上的灯泡,忽然觉得这屋虽简陋,却比从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个“落脚点”。
不是歇脚,是落脚。
晚上,他躺在新房间的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窗外传来路口修车摊的铁锤声、对面小卖部的收音机声,还有城中村夜晚特有的嘈杂和热闹。
他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