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空。
利润一张张积起来,一块块数出来,装进帆布包里,那种感觉,比哪次打工发工资都实在。
那天,已经是他跑摊的第四个周末。
晚上九点半,他把最后一块电子表递出去,收完钱,合上摊布。手掌有些发酸,但心里却异常平静。他拉开帆布包,把那叠厚厚的纸钞拿出来,仔细清点了一遍——一千多块,除了进货和车费,剩下的,全是“实打实”的纯赚。
那一刻,他没有欢呼,没有雀跃,只是默默地坐在夜市边的台阶上,买了碗热腾腾的汤粉,一口一口吃得慢极了。
吃完,他点了一根烟,抽得格外慢。
周围摊贩已经开始收摊,人声渐渐散去,铁板烧的油烟味和夜风混在一起,他却越坐越清醒。
“钱攒够了。”他心里默念了一遍,“那就可以,去试那一票货了。”
隔天一早,李向东照常去铺子打了个卡,把铺面清点交给了刚来的小学徒。等二叔进屋,他开口请了半天假,说自己“想出去转一圈,看点货。”
二叔盯着他看了一眼,没问多余的,只摆摆手:“别乱惹事。”
出了铺子,李向东背着帆布包,直接钻进公交车,折腾了快一小时,才重新站在那家熟悉的铁皮门前。
仓库门拉着一半,门边的水泥地还湿着,估摸是刚冲完地。里头那个老板蹲在纸箱堆旁边,用剪刀划着封条,烟头挂嘴角,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
“哟,你又来了?”他眯起眼,“上回不是说‘看看’吗,这回还真准备拿货了?”
李向东笑着点头:“这次真来,拿得不多,想挑点好成色的。”
老板啧了一声,把烟头按灭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现在人都一个样,小拿小卖还想挑得精,成色好的都想要,价格还不想贵。”
“价不是不能谈。”李向东看着他,语气不疾不徐,“你上回说联信一百二,我记得清楚。今天我只拿五台,只挑联信,全带包装、附件,型号你定,外观我挑。我出一百一十五一台,现结。”
老板挑了挑眉:“你小子这是当我散货处理厂啊?”
“我就说实话。”李向东看着他,“批大货我压不动价,但这几台是我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