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仗。”
话带刺,他却没停手,反而抓起夹具,把壳子卡上去,顺手挑了把磨刀钩,刀尖贴着壳边,“唰唰唰”连着削了几刀,飞屑乱溅。
三分钟不到,他将那块壳递回来,口气淡得像天气预报:“拿去,照灯看看。”
李向东抬头,对着灯光看。原本边缘泛白、齿口劣化的地方已经变得平整光滑,连飞边都被削成了极细的弧线——不说完美,但远远强过之前任何一块。
他眼神微震,王哥忍不住啧了声:“你这手……刀是长在手上了吧?”
老秦淡淡道:“我的刀一天八百,加两顿饭。你要人,就这个价。不签,出门左拐。”
王哥一听就急了:“八百?!我们工人才多少一个月……”
“你是想找人将就,还是真想把这厂子撑下去?”老秦手一翻,把刀具收进皮套,“别人三天都做不出合格壳,我半天能拉一版出来——赌不赌?”
李向东没答,只从包里抽出事先备好的短工合同,1+1月制,试产期一个月,合格就续。
老秦拿起笔,签名利索,一笔到底,像一刀划在钢面。
“壳子只是起步,我以后要做整机,要让市场上有‘春雷’三个字就有人信。”
老秦咬着牙缝哼了一声:“吹得倒响。明早我跟你去看看厂。那破壳值不值我上车,就明早说清楚。”
李向东点点头:“我今晚在这借宿一晚,明早一早带您回佛山。”
第二天一早,工厂大门一响,三人进来了。
老秦,背后绑着一麻袋刀具,像赶场的铁匠。他一只脚刚落地,就被门口积水溅了一裤脚,皱眉吐了口痰:“破厂……真接了啊。”
李向东迎上前,伸手打算帮忙拿包,老秦却没理,抬头盯着厂房屋脊上的裂缝:“你们这房,估计撑不过下次台风。”
“房顶修单我挂墙上了,排在模具清洗和机台重调之后。”李向东一边说,一边把人领进车间,“机器还没全部修完,磨刀机你随时用,缺零件的清单我给你放桌上了。”
老秦环视一圈,注塑车间空荡荡的,三台主机张着壳,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他把麻袋一扔,拉过一张破椅坐下,从包里掏出一根牙签叼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