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点头,“先找蔡叔的老班长回来,人虽然犟,但熟机器。”
正说着,门卫跑进来,递过一封牛皮信封。
“李老板,昨晚有封挂号信,我在门口柜台领的。”
信封发黄,字迹歪歪扭扭,用红蓝格子包边:辽河镇团结村 李向东收
他站在灯下拆开信纸,一股熟悉的香皂味扑面而来。信笺上,熟悉的笔迹勾勒着每一笔、每一画。
“东子:雪儿说想你了,娘身体好很多,药也在吃。你别太累。布手帕是旧衣服改的,擦汗别嫌糙。你要想吃干净饭菜,自己多省点,还有你爸也很好,你不要看他那样,他还是很关心你的。——娘 。”
信纸有些潮,夹着一块洗到发白的棉布手帕,边角还绣着小字:“向东”。
李向东愣了一会,默默将信纸叠好,手帕贴身收进内衣。他抬头看着屋顶的破洞,雨水正从某个孔洞一滴滴落下,砸在模胚钢面上,像催命时钟。
“我不会再让你们重蹈覆辙了。三个月,把这厂子撑起来。”
他扯过背包,“王哥,咱们先去休息。”
“十二万,十万买厂,剩两万……”他喃喃,“机器检修要钱,工人工资要钱,模具重做也要钱……””
三个月——
要么翻身,要么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