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和油渍,李向东沉了几分钟,才开口道:“这一仗,不靠狠,要靠稳。”
第二天一早,他把代理们一个个打电话叫了出来。
“大家都看到启德怎么出手了,砸价、乱货、拼数量。但我问你们,出了问题谁兜着?售后谁跟?账谁来对?”
“我不跟他们拼价格,我们拼的是摊主信不信你,客户信不信你。”
“从今天起,每一台春雷的机器都有编号,谁卖的谁登记,出事我来兜着,三十分钟给你答复。”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上一世,混在市场边角,亲眼见过bp机涨疯的时候。那年冬天,一天一个价,有人提前囤了一百台,翻了三倍卖出去,钱跟雪片一样落袋。我只在旁边看,连一台都买不起。”
“今年我就提前告诉你们,有胆的,现在就屯货。年底要翻天的,还是这个行当。”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桂林小陈开口:“李哥,我拿你的一百三,这边卖个两百出头,利也还过得去。你要能守住售后,我不换货。”
怀化老周跟着说:“你敢拍胸脯,我就敢继续卖。”
罗燕接口:“启德的售后,昨天我刚问过,两个摊主的退货单还卡在那儿。他们跟不上。”
王哥在旁冷哼:“年底谁吃肉,不是看谁价格低,是看谁最后站得住。”
代理的心被压住了。
当天深夜,一辆黑面包车停在仓库门口,两个皮夹克男子下车,面孔陌生但眼神老练,语气不再客气:“李老板,吴老板说话你没听进去?要么归我们,要么等着走程序。”
李向东没理他们,只是把他们领到仓库里,一排排写着手写编号的纸箱整整齐齐。
“你们可以回去跟你们老板说,春雷的货,谁卖谁认,我李向东,敢跟摊主打包票。”
那两人临走前在门口泼了一滩黑油,丢下一堆烟头。王哥换锁加夜巡。
几天后,王哥从送货途中带回消息:启德行的货压仓过重,原料涨价后供不上,几家上游工厂已停账,番禺仓可能被拿去抵押。
李向东没太惊讶。他记得前世也有一次风声,启德行年末跳票,把一批摊主都坑了个底朝天。
那天傍晚,他没回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