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今天给你换铃儿——您听听。”
他手一按车把,“叮铃铃——”铃声响亮干脆,回音在小院里回荡。
老周头一愣,眼睛一亮:“还真给我换了?”
“镇上买的,一块钱。我顺手上了油,螺丝也拧紧了。”
“哟,这小子比我亲儿子还上心。”老周头乐呵呵地站起来,推了推车铃,满意地点头,“行,飞鸽交你,不亏!”
“那车我也擦了,链子也涂了机油。”李向东说完,扛着空布袋转身就走,“回头真挣大了,我给你换辆新的!”
老周头笑得直乐,抬手朝他摆了摆:“别吹牛了,你赶紧去干你的大事儿去吧!”
屋里没点灯,饭桌上的热气还在腾着,但气氛冷得像灶膛里没了火。
李永福一言不发地吃着饭,碗筷碰撞声在这窄屋里格外响。他拿起窝窝头啃了两口,又夹了点酸萝卜,低着头没看任何人。
李母咳了两声,手撑着桌角,吃得很慢,像是连吞咽都费劲。
“我这胃,还是闹腾。”她喝了口粥,放下筷子,“你们吃,我去躺一会儿。”
她站起身时,身子有些晃。李雪急忙扶了一把:“妈你慢点。”
李母摆摆手,拖着脚步回屋去了。
李雪回到桌前,扒了两口饭,小声问:“爸,你明天去队里吗?”
李永福没抬头,只是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气氛像灶灰一样死寂。
李向东一直坐在一旁,没有动筷。
他今天是回得早,可一整天进货卖货的疲惫堆在身上,比干活还累。他原本是想早点吃口热饭的,可看着桌上这气氛,他又静静坐着。
李雪偷偷瞥了他一眼,眼神里说不清是防备、是好奇,还是还有点没散去的害怕。
她什么也没说,低头吃完,默默收了自己的碗,转身进屋了。
李永福也起身,擦了擦嘴:“别光顾着在村口瞎倒腾,真要想干事,就踏实点。”
说完,他也走了。
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李向东等他们全都进了屋,才动了筷子。
锅里只剩点温粥,几根咸菜。他叹了口气,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