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心口,却泛起着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失落感。
晚上,在沐浴之后,白景成站在镜前,看着自己这张糅合了父母长相的面庞。
他的脸型轮廓更像父亲,但是眉眼更像母亲。
所以每次母亲看到他,总会想到令她厌恶的父亲,所以会一次次地推开他,一次次地喊道,“别靠近我,你是他的儿子,你长大后,也一定会像他,成为一个恶魔!”
恶魔……亲生母亲喊他恶魔,看着他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怜爱,有的是恨意,是恐慌。
而父亲,会一次次地鞭打着他,骂他是个没用的东西,骂他竟然没办法讨母亲的欢心。
可是每次鞭打完,父亲却又会看着他这双和母亲相似的眼睛低声啜泣,“对不起,景成,我只是太爱你母亲了,所以不能没有她,你一定要帮我留住你母亲,一定要爱上我,你是她的儿子,她一定会爱你的。”
他的出生,从一开始只是一个道具般的存在。
所谓的爱,丑陋得让他想吐。
而现在,他对乔沁的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呢?
“乔沁……”白景成低低呢喃道,“我好像有点嫉妒易寒了。”
今天,当他看到她和易寒在一起的画面,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油然而生。
然后这种感觉,慢慢地变成了刺痛以及……不安。
就像有什么在一点点地啃食着心脏,又像害怕着什么被抢走一般。
而当看到她看向易寒,眼中尽是那个男人的脸庞,甚至她为了易寒,不惜和他对峙的时候,这种刺痛和不安,达到了顶点。
而之后,他才慢慢地察觉到——
原来嫉妒的感觉,是这样的呵……
————
乔沁第二天起了个大早。
今天是送父母骨灰前往烈士陵园安葬的日子!
她一大早就穿着一身黑衣素服,来到了乔家的祠堂。
祠堂内,乔家的族人们,皆身穿黑色素服,按照辈分依序站立。
一片庄严肃穆。
而乔老太爷拄着拐杖,正出神地站在五房的那些牌位前面,像是在想着什么,又似在缅怀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