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冰冷且充斥着无尽未知的空间里,白砚静静地伫立着,指尖就那样悬停在全息契约书之上,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死寂的氛围中。而系统那机械冰冷的声音,却如同来自幽深地狱的回响,无情地在他的颅骨内不断共振着,每一个字都好似冰冷的钢针,直直地刺入他的脑海深处,让他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在心底悄然蔓延。 他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母亲临终记忆】的选项编号上,喉结不由自主地上下滚动,一股酸涩且带着心电监护仪特有塑料味的气息涌上喉咙,那味道瞬间将他的思绪拉回到了母亲病床前那令人心碎的场景。往昔的画面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母亲那枯槁的手,冰冷且毫无生气,却依旧能让他真切地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母爱。彼时,床头柜上的镇痛泵正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每一声滴答都仿佛是倒计时的钟声,一下一下重重地敲打着他的心房,让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助与绝望,仿佛生命在那滴答声中正一点点消逝,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就在这时,他右手背的嫉妒烙印像是被突然点燃的烈火一般,猛地灼痛起来,那疼痛来势汹汹,如滚烫的岩浆在皮肤下肆意流淌,迅速蔓延至整个手背,让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紧接着,那原本纹刻在皮肤上的手术刀形状的图腾纹路,竟好似拥有了生命,缓缓地刺破皮肤,在空气中投射出三十七组神经突触坐标。那些坐标闪烁着幽冷的微光,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神秘世界的诡异代码,而这,恰恰正是三年前那场彻底改变了他命运的移植手术的接入点。每一组坐标都好似一个通往黑暗深渊的入口,承载着他过往那些不堪回首却又刻骨铭心的痛苦记忆,只要稍稍凝视,便能感受到那背后隐藏的无尽哀伤与恐惧。 当契约光束如同一道冰冷无情的利箭,猛然刺入他太阳穴的刹那,白砚的视网膜上瞬间闪过母亲病床前的最后画面。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紧紧握着母亲那枯槁的手,那手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他的掌心,可母亲的面容却已毫无血色,双眼微微闭着,嘴唇似乎还在艰难地蠕动,像是想要说出什么遗言。床头柜上的镇痛泵依旧不紧不慢地发出规律的滴答声,那声音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仿佛要将他永远困在那个悲伤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