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盛将车开到了一处小矮坡上,从后备箱里抱出了不少类型的烟花。
“月见,你站远一些。你只要负责欣赏就好,我和闻星来点。”
温月见去了更高一些的坡上,正要席地而坐。
今年京城的雪在两天前就停了,积雪消融了些,但地上还有层薄薄的雪。
傅闻星三两步跑过来,拽住了她的胳膊。
“地上冷,别坐。”
温月见只好站着。
他去车里拿了一条野餐垫出来,“上次和我哥还有伯父伯母去野餐时用的。”
她怔怔看傅闻星平铺好垫子,随即弯起眼笑,“看来在嘉盛哥耳濡目染之下,你也学会体贴人了。”
他却没有丝毫被夸赞的愉悦,眼尾耷拉的弧度更低了。
温月见茫然眨了下眼,“怎么了?”
傅闻星即使站在比她还矮一些的斜道上,个子却还是高上她不少。
她只能被迫仰起脸看他。
山坡上没有路灯,只有身后万家灯火的光亮,和凄冷的月光。
温月见却看见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名为不高兴的情绪。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体贴就是和我哥学的?”
她很诚实地说:“因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但嘉盛哥是这种人。”
傅闻星气笑了,从嗓间滚出的笑声带着嘲弄,“温月见。”
他喊她名字时,一字一顿,像是碾在刀刃上,锋利刺耳。
温月见不自觉地绷紧身子,“我在。”
傅闻星却只垂眸,深沉地盯了她几秒后,胡乱地揉了一把她的头发,抄兜转身离开,奔回傅嘉盛的位置。
她气愤回敬他:“傅闻星!”
声音回荡在山间,飘荡了好几回,才归于平静。
傅嘉盛回头看了一眼温月见的方向,“闻星,你惹月见生气了?”
傅闻星轻笑:“她该的。”
傅嘉盛郑重其事:“对女孩子温柔一些,月见平时看着柔弱乖巧的,可经不起你欺负。”
“柔弱乖巧?”傅闻星念了一遍这个形容词,“哥,你是这么认为的?”
傅嘉盛不明所以,“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