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立即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嗯!那就好!”
“刚刚玉芬姐姐说,你打猎老鼻子厉害了。”
“老鼻子是什么意思啊!”
“老鼻子厉害就是很厉害。”李东阳摆了摆手,转身进了浴室。
“你不用忙活了,我先洗个澡,等会儿再和你聊。”
刚才那熊瞎子扑脸,再加上手里的枪突然哑火。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李东阳也是被惊出一身冷汗。
不幸中的万幸,是枪没炸膛。
不然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稍微冲了一下,李东阳出来就看到冷霜正抓着一把小刷子在清理自己外衣上的血渍。
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还真是像考古的老学究。
“你这刷子是哪来的啊?”
“俺爹给做的说是叫牙刷···”冷霜说着言语突然顿住。
随后又用那因为冻疮,肿胀的不成样子的小手。
用力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
转头朝李东阳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看,干净了。”
李东阳皱了皱眉,眼前这小丫头他确实心疼。
可就这么留一个不清不楚的人在身边他做不到:
“听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闯关东过来的?”
冷霜的手猛地僵在半空,刷子上的猪鬃簌簌颤动。
她盯着李东阳发梢的水珠,喉结艰难地滚动:“俺···俺是从乌苏里江那头来的。”
冻疮裂开的只见无意识抠着一脚,把补丁磨得更毛糙了。
李东阳捞过毛巾擦头发,余光瞥见墙角那褪色布包。
拉链处缠着和冷霜发间头绳一样花色的红布条。
“乌苏里江到这得走大半个月。”他突然凑近:“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路上没碰着人贩子?”
冷霜猛地后退,后腰撞上桌角。
搪瓷缸当啷落地,滚出两块桃酥饼。
她慌乱去捡,用袖子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上面的尘土。
“俺···俺有俺娘教的法子!”
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纹着朵褪色的山茶花:“这是俺们那的记号,人贩子见了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