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被烧的黏连在一起的尸骸堆中,努力地挖掘着什么。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他的手已被血水染红,方才艰难的在尸堆的最底端把气息微弱的萧隆给刨了出来。
“萧将军……萧将军您醒醒啊!”
萧隆缓缓睁开仅存的那一只眼睛,像是生命最后一刻的回光返照般,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上的节钺郑重地交付到王常隆手中,口中还在细细碎碎地呢喃不止。
“好疼啊……好疼……常……常隆我好像看见父亲了,他……在天上……朝我招手呢……咳……咳咳……可惜不能与……”
“将军……将军……”
历经两番冲杀,早已战袍染血的陈蒨,现下正在不远处饶有兴趣的看着这感人的一幕,待到萧隆彻底咽气后,他才驾马来到王常隆身前大煞风景地讲道:
“真是可惜呀,他的生命被我终止了,而你现在也该下去陪他了!”
“陈蒨——我要杀了你!”
王常隆竭力控制着因疲惫而颤抖不已的双手,挣扎着试图要从腰间拔出佩剑,与陈蒨决一死战。
然陈蒨却并不想给对方这个机会,他漫不经心地抖落铁槊上未干的血渍,随即挺直向前,一刺即中,干净利落地挑断了王常隆放在佩剑上的那只手的手筋。
“啊——”
“跳梁小丑,无能狂怒!想杀我的人能从洛阳排到长安去,就算是摇号也轮不到你来呀。”
说罢,陈蒨猛地挥舞铁槊,准确无误地一击,直接洞穿了他的颅骨。
在官道的东侧,晋太子右卫率章褚迅速聚拢了未受爆炸波及的兵马,随即整肃阵容,布阵以待迎击来势汹汹的大齐铁骑,并同时指挥队伍向东有序往武功方向撤退。
在另一边,得益于东宫直阁将军檀源崇不顾一切的舍命相护,司马相淄这才得以撤退至官道北侧的草丛隐匿。
就在他即将搀扶司马相淄上马撤出战场之时,苏平旁侧的一名什长迅速张弓引箭,一箭便射倒檀源崇,使其当场翻身落地,一命呜呼。紧接着,他挥鞭催马,一路疾驰,径直奔着那慌不择路向北逃窜的晋太子追去。
陈蒨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定在那什长的身上,他这段时间的经验在不断告诉他,此人无疑是个可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