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精神越来越疲惫,扯着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
“钱……朝……”
意识混乱之际,顾飞星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试图再一次去抬起自己还止不住战栗的手,去做现在宣泄愤怒时最适合的动作。
但顾飞星的精神和体力,都已经支撑不住。
最后,顾飞星被冷水浸湿的、战栗的手举到钱朝的衣领旁时,在虚空做了一个勉强能看出来是“掐”的动作,就彻底失控滑落下去。
青年的沙哑的、难以凝成实音的声音,微弱不堪,勉强传到钱朝耳边。
“钱朝……”
“我恨你。”
愤怒到极致时,顾飞星连吐露脏话去攻击对方的防御思维都被叫停,只靠本能,用最简单直白的几个字组成完整的句子,潦草宣泄出接连两次被钱朝掌控着逼近死亡的怒火。
钱朝慢慢支撑起上半身。
摔下来时钱朝差不多是撑着地面半跪在顾飞星面前的姿势,但顾飞星身上女仆装的裙摆太宽大,她被布料卷着绊了一下,一条腿正好跪在顾飞星放平的膝盖中间。
钱朝刚想说什么,但她在感受到什么液体晕进自己裤腿布料后,传到膝盖皮肤的温热触感时,钱朝烦躁失控的情绪终于慢慢冷静下来。
……
顾飞星从坠入海底溺死的噩梦里惊醒之后,后背彻底被冷汗打湿,浑身都在小幅度的痉挛。
“呼……呼……”
嗓子疼的要命,一呼吸就扯着心肺那块地方钝痛不已……
顾飞星头疼欲裂,勉强睁开眼皮时,他才发现自己躺在卧室松软的床铺上。
他知道这是钱朝的喜好,整个平层所有次卧的床都铺了几层褥子,一躺下去跟躺在沙发上没什么区别……
等等。
他不是躺在浴室的瓷砖地板上么?
顾飞星混乱僵硬的意识,终于清醒了一点。
“醒了?”钱朝的声音和往常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