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走到现在。
他要弄死所有不让他好过的贱人。
在这些人死之前他得好好活着,想方设法活着,活到看他们人头落地的那一天。
在遇到钱朝之前,顾飞星关于“得到”和“渴望”这两个词的理解,就只有一层。
他渴望得到弄死仇人的机会。
其他的都不重要。
会把多少人牵扯进来无所谓,要利用多少人也无所谓,顾飞星自己头破血流也无所谓。
什么都无所谓。
只要他能成功翻身弄死他们,顾飞星就算在报仇成功的下一刻拿火把自己点了活活烧死他也心甘情愿。
但钱朝横冲直撞闯进他的世界,闯进顾飞星单调让人作呕的人生里,把他所谓的信条撞的支离破碎,连带着他的世界,都坍塌成废墟。
钱朝就这么在顾飞星视野里,在顾飞星乱七八糟的人生里,硬生生撞出丝丝缕缕触目惊心的血腥色彩。
顾飞星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钱朝这个变数身上。
顾飞星不得不把精力分散到钱朝这个做事疯狂不考虑后果的疯子身上。
顾飞星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一次次在和钱朝你死我活的碰撞里被迫低头。
不得不……
顾飞星已经数不清面对钱朝他到底有过多少次“不得不”的妥协。
直到顾飞星从堆叠成高塔的妥协和愤怒里,扭曲出另一种复杂的,顾飞星自己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的奇异感受。
让人反胃,让人痛恨,让人忍不住破口大骂……
但又让人上瘾。
于是顾飞星口是心非,放任自流。
于是顾飞星彻底陷进钱朝破绽百出的陷阱里。
从这开始,顾飞星所有的崩溃失控,都成了让他在这个劣质陷阱里越陷越深的推手。
从这开始顾飞星发现他千疮百孔的心里开始思考仇恨以外的东西。
在泥沼里精疲力竭思维混沌的顾飞星,开始思考他短暂人生里第二个想要得到的东西。
“钱朝,”顾飞星被眼泪打湿的声音越来越哽咽,“你爱我吧。”
“跟我恨你一样爱我……行不行?”
钱朝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