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出一个阮家。
不同于先前对钱朝伪装出的身份的茫然,阮这个姓,在本市已经是能叫的上号的名门大户了。
资产虽然比顾家远远不及,但手里累积的资本,怎么也够阮家几代人奢靡,不愁吃穿。
最主要的是,阮家和顾家,有一部分业务上的重合。
两者有利益冲突。
阮家人……
顾飞星并不信任突然主动向他这个毫无话语权的私生子伸出橄榄枝的阮家。
那个阶层的男女老少现实的很,顾飞星心知肚明如果自己没有任何利于他们的价值,是不可能入这些人眼的。
更遑论什么主动合作。
就他现在手里约等于没有的砝码,能主动找上门来的,不可能是愿意投资他的盟友。
伪装出友善姿态主动联络他的阮家,只是想把他当做棋子推上棋桌的棋手。
也许是想借着他的私生子身份搅弄风云,向顾家咬下一块肉来,又也许还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盘算……
顾飞星紧紧抓着手机,闭着眼呼吸均匀,但大脑在飞速运转。
对方未必是友方,但顾飞星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现在劣势太大,得给自己背负的仇恨,和目前极有可能会导致他残废的、无人治愈的腿伤搏一条出路。
当下最主要的,是找一处不会被钱朝找上门、能让他养伤到痊愈的绝对安全的庇护所。
顾飞星思忖许久,暂时和阮家虚与委蛇,事态再糟,也不会糟过在钱朝手底下求活。
那些自诩为上等人的人格外在乎脸面,至少不会明面上对他做出什么残虐的行径。
打定主意,顾飞星立刻开始思考该怎么越过钱朝和阮家继续联络。
如今钱朝和他住在一间病房里,他连藏住这部手机都是困难。
身后传来钱朝翻身下沙发时窸窸窣窣的声响,顾飞星顿时警铃大作。
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钱朝在住院以后和他爆发矛盾冲突时所有的行为举止,顾飞星心一横一咬牙,在被子底下背对着钱朝,直接把手机塞进了病号服的裤腰。
钱朝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往病房门口走去,推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