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与“色”字,又暗合水墨画的风格——画中的古桥旁,春柳刚刚上色。
作者好似是在白描,描绘那新生的杨柳吐绿之景;可它同样能理解为,作者其实是在描写一幅水墨画,因画中杨柳刚刚上色,所以显得格外鲜妍。
一联双意,虚虚实实间,营造了一幅朦胧恬好的春景图,使读者仿若身处宁静的梦中。
而填字的难点便是,与下半句“画”“色”两字联动不同,上半片的那前四个字,可是的的确确是在白描。
它们根本没有运用到任何类似暗喻的手法,“春岸”“梨花”,两个名词完全是在写实。
若填字者选择顺从句意,也直接“实写”,填上“春岸梨花绽”之类的,
那上半句,便成了单纯描写现实中的景象,与下半句虚实结合的写法相较,未免不太相称,这便落了下乘,更会破坏那种朦胧的意境。
那就也选择虚写?完全模仿下半句?
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若模仿下半,也填个“春岸梨花染”之类的,虽然染字能呼应下半句的水墨画,使意境不被破坏。
可上半片中,春岸与梨花可都是实词,并没有下半句那般的交相呼应。
若是直接填上虚字的“染”,不免显得孤掌难鸣,有些突兀。
毕竟染谁?染啥色?这些前文可完全没有交代呢,等于是直接放弃了对真实画面的描写。
现实景象不够清晰,就会破坏诗句的画面感,更别谈虚实结合了。
所以,学也不是,不学也不是,陷入两难境地,便是这句“一字师”的难点。
总的来说,还是因为上半句的前四字写的并不好,与下半意境的差距实在太大。
但靠填一个字的精妙,来使上下两句的精妙程度与氛围得以相衬,的确是十分困难的。
李娴面色虽仍旧波澜不惊,可额头上却已暗暗冒出了几滴冷汗。
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面对这暗藏杀机的刁难,即便是深得养父真传的她,也万万想不到解法。
若是时间能再长一些,或是上半片能改两个字,都不至于让她如此为难。
可周围的围观者们却顾不得这些。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