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略微沉思片刻,摇头道:“檀香才刚刚点下,贫道又当如何断言?”
“噢?是吗?”
林逸之神秘一笑,“若本公子说,这一柱香之内,他都写不出来,道长可否相信?”
林逸之语出惊人,让原本一直古井无波的道士,也难得露出了几分错愕神色:
“这……小友何出此言?这位道友再怎么说,也是参加过科举之人。
若一炷香之内,他连一首诗都赋不出,那之前又是如何参加科举的?”
“的确如此,若是之前,区区一首诗赋,又怎会难住一个寒窗数十年之人?”林逸之淡淡道,
“但如今,本公子敢断言,别说一炷香,纵使给他一天,一个月,一整年的时间,他都写不出来一首诗了。”
林逸之双眸一凝,偏头看向道人,言语意有所指:“因为,他的诗心已缺,没有资格再提起诗笔。”
道人不以为然地笑道:“小友说笑了,作诗之事,哪有这么玄乎?”
“道长自称修道多年,却还嫌别人说的玄乎吗?”
林逸之微微一笑,“既然道长不相信本公子的说辞,那本公子就暂且问道长一句,
你认为,何为诗?”
闻言,道人顿了一下,缓缓道:“在贫道看来,所谓诗,就是一种凝练而精妙的语言。”
林逸之把玩着折扇,漫不经心说道:“道长高见,从表面上看,诗,的确如此,不过……”
他放下了折扇,凝视着道人,又话锋一转:
“不过,在本公子看来,诗,不仅仅是一种语言,更是一种艺术,如画,如歌那般的艺术。
正如画作之于画家,歌曲之于歌者。
所谓诗,便是作诗者情感的结晶,是作诗者灵魂的具象化体现,
而这种情感与灵魂,本公子称之为‘诗心’。
那么,本公子敢问道长,失去灵魂之人,又当何以为诗?”
道人捋着胡子,良久不语,忽地诡然一笑:
“小友可真是让老朽刮目相看,不过,小友也须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你我之间,好像还并无不可开解的仇怨。
若非必要,老朽也不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