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到了,却没拒绝,而是维持着这个姿势,问她:
“你的诊断结果我看了,神经性厌食,是谁?”
“说了会怎样?池景珩,你要为我出头?”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他看不见的角度,席柔景眼帘垂下,遮住所有讥讽。
分明他自己也是,之前故意靠近她,从而让他的那群爱慕者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想要以此让她对他感激涕零。
现在却冠冕堂皇说这种话,不觉得讽刺吗?
池景珩感觉到她沉默,也意识到什么,不自在松了手,但还是没完全放开她,而是站起来继续弯腰抱住她。
刚刚短暂流露的脆弱回神之后让他觉得丢脸,但是舍不得放开。
“我说认真的,你说是谁,我为你去办。”
席柔景还是没说话,而是要把手从他手掌中抽出,试图推开他。
手腕上,她没有再系丝带,所以烧伤的疤痕露了出来,就像是完美的白瓷有了裂痕,格外显眼。
“这是?!”
“小时候就有的伤,不是在学校受的。”
她扯回被握住的手腕,用病服的袖子遮住。
“你也知道,那些人欺负人很聪明,从来不会留下这种明显的证据。”
从池景珩的视角看,她睫毛轻眨,不知是光线的折射还是什么,眼中似乎泛着泪光。
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水,因为这个插曲而破碎。
脑子一片空白,他只知道自己被成功引诱了,直接低头,然后贴上了她的唇。
和他心心念念的一样,泛着花香,柔软、轻盈。
纱帘的影子因为她的挣扎和推拒而晃着,池景珩呼吸紊乱,弯腰将这吻加深。
玻璃窗户上的手被按住,接着就是他戴着宝石戒指的手沿着那柔嫩掌心滑过去和她十指紧扣。
这吻持续不久,他很快就被奋力推开。
啪的一声,池景珩被打得偏过脸,侧脸很快浮起指痕。
他转头,和眼中残留惊惶的少女对视。
她看起来像是才意识到她打了他,故作镇定站在那,看着孤零零的、可怜,如同被雨打过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