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
她是故意的吗?
故意答应,然后看他笑话?
掌心攥着的猫眼石掉落,他一刻不停,倔强又执拗地一直打。
助理见他可怕的模样不敢再催,沉默站在旁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助理们等少爷打电话把手机打到只剩百分之五的电量。
天黑了。
电量耗尽之后,他们就会遵守董事长的命令,把少爷强硬带回去。
嘟嘟嘟——
池景珩机械性拨打着电话,知道不会有人再接了,只是想再多拖延一会。
回到那种窒息的禁言环境,他会疯掉的。
那是比直接体罚他更加残酷的刑罚。
他握着手机,继续打。
席柔景,等他结束惩罚,他会让她为戏耍他而付出代价的。
电量掉到了百分之二,这也意味着他马上就要被抓回去受罚。
池景珩深呼吸,继续拨通。
席柔景的那段钢琴铃声他听了千百遍,几乎要烙印在他灵魂里。
是她自己弹奏的:埃斯梅拉达变奏曲。
折磨着他,如同噩梦。
然而这一次,对面接通了。
“池景珩?”
在长久的精神折磨和神经紧绷后,听到这低弱似水的声音,池景珩的第一反应不是对她的愤怒和恨意。
而是狂喜。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不来?”
“我在西元中心医院。”
随着席柔景的回答,他一连串的质问都卡在喉咙里。
“医院?”
“嗯。”
电话那端,唯一可以和他正常说话的人认真的咬字带着独特韵律,念着他的名字:
“池景珩,来找我吧。”
放在往常,这种近乎命令的语气只会让他感到被冒犯,如今却像是终于听到进食指令的受训的狗。
他笑了。
池景珩转头,看了看旁边沉默如山的助理,笑容暗藏疯癫。
仿佛在说:【看到没,你们没资格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