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皇宫。
黄袍静卧玉阶,金殿风卷珠帘。
一纸急奏由洛水传来,钦差马不解鞍便直奔天子前殿,陈述大略:东郡四战皆溃,布军不败,民心所向,诸侯退避三舍。
“什么?张邈退了?魏续也败了?”天子震惊起身。
张让在侧,面色煞白,暗道不妙。
而钟繇捧书拜奏:“陛下,今日之布,非昔日之布。其策为民,其兵护义,民愿附之,此乃天下之理也。”
“那朕的诏呢?朕是天子,谁敢违命!”
钟繇垂首不语,却见左丞杜畿出列,朗声而谏:“陛下所诏,违民心则不立。布之策,行于郡邑,百姓无饥、寇贼退散,诸侯虽怒,而百姓安之。”
一语甫出,满殿哗然。
“放肆!”张让怒叱,“布为逆命,怎得称善!”
殿中左右尚书数人低声附议,然中书舍人却冷笑:“若言布逆,为何百姓不逃?为何降卒不叛?”
更有户曹柳尚高声言道:“臣弟归自濮阳,见民自修田垄、童子习武墙头,市井未乱,东郡反成模范。”
正争论之际,又有一封密奏呈上,由冀州太守田豫所书:
“布将军虽战东郡,实安四境;其政既立,盗贼自平。若弃之,则失民望,若纳之,可御强敌。”
天子沉吟,片刻后问:“都说朕之诏不合人心,那布欲何为?”
中书郎蔡邕缓步而出,躬身叩首:“陛下,可召布之使,亲问其志。”
张让怒而摔笏:“万不可!布若至许都,万民皆迎,陛下威何在?”
此言一出,右仆射卢毓亦冷笑:“若陛下之威,惧一布将,则威非威,权非权。”
朝堂上,文臣武将分列两方,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有御史密奏言:“东郡今不惩,来日恐成列国之一。”
更有尚书郎阴嶷斥责张让:“所惧者非布,而是民!布起于民心,灭之即灭百姓之念!”
与此同时,澜台密使李墨已潜入洛阳。
他化名“赵明”,混入太学与民市之间,日日传讲“澜策九问”,引来文士百余。
“民为何食粟不安?策若成,庶人可守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