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连日阴雨,街巷泥泞,官府沉寂,坊间却火热如沸汤。
自“九问辩策”之后,布将军青袍立阶、一语定堂之像,早被口口相传。
有人当街高呼:“吕将军之策,才是真为咱老百姓!”
有书生夜写澜纲百篇,贴满街角巷口,被称为“策帖之雨”。
酒肆中,百姓言谈不再是柴米油盐,而是“策纲三条”“问评律制”“吕相新政”。
老者抚须而赞:“布将军不夺天下之权,反授百姓之语,若此策能行,大汉尚可续百年!”
更有乡人凑资,请人在村口立起木牌,书曰:‘策纲堂’。日日有人诵读三纲五问,儿童围听,老农沉思,俨然化作新社学。
甚至有商贩自行印刻澜政言条于纸扇、油纸伞上,称为“策扇”,大受欢迎。
而就在这热浪背后,一股阴潮亦在悄然涌动。
中常侍张让召集宫中老臣,低语密议。
“澜政入都,主弱臣强,若今后人皆问政,宫内还可言威乎?”
另一老宦悄声:“街中孩童背澜策,奴婢皆敢议官政,是非倒置。”
张让目光森冷:“可否让百姓见些‘澜政’之祸?”
随侍宫吏低声应道:“策堂多聚者,皆贫贱之辈,轻抹一案,便可成罪。”
当夜,京东坊一策讲堂突遭火焚,传言“其内藏兵图造反”。
烈火吞卷纸墨,十余策员被捕,三人遭鞭打,哭声穿街破夜。
次日朝报,数家书坊被查,澜策文集被定为“惑民异书”,火堆焚书,烟尘蔽日。
坊间一时惶惶,流言骤起:“布将军设策为王,欲自立朝堂!”
有牙商低语:“官吏传话,布若再讲策,便是叛乱。”
市井之间,有小儿哭问母亲:“爹说吕将军让我们有饭吃,为什么人要烧他写的书?”
妇人无语,泪落饭碗。
有策案女吏不堪受辱自缢于居所门前,遗书一行:“我但愿讲清一策,何错之有?”
澜台诸策士夜聚,诸葛披衣而至,目光如剑。
“此为反扑之兆。”
许汜低声:“若再放任流言,策纲或将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