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县坐在主位上,微笑着问,“陆公子,可知本官寻你前来,所为何事?”
“草民愚钝,正要知县大人指教。”
陆宽摇摇头,心里却在反问。
你可知,小民主动来到衙门,所为何事?
要是能问出这一句的话,那也算为民着想,勉强算是一个青天大老爷了。
可惜,并没有这一问。
“陆公子,听说前些日子在陶公的寿宴上,你当众赋诗一首,借雨祝寿,那诗构思新奇,转折巧妙,大有峰回路转之造诣,可见你年纪虽轻,在诗文上的功力着实不凡呐!”
吴知县夸起人来都不带喘的。
“知县大人过奖了,班门弄斧,愧不敢当。”
陆宽淡淡回话,毫无得意之色。
心里却有数了,这吴知县找自己,应该是为诗文之事。
“陆公子不必过谦,本县的地面上出了你这位腹有诗书的年轻俊杰,本官竟一无所知,实实惭愧。”
吴知县呷了口茶,眉毛一挑,“本官看你有大才,也想请你写诗作文,不知这润笔费,陆公子是怎么收的?”
陆宽摇头一笑,“大人哪的话!大人想让草民写诗作文,那是对草民莫大的赏识,草民只怕心中有事,一时写不出佳作,又哪会有润笔之意?”
“敢问大人,要写的诗,是何题目?”
看陆宽言辞恳切,十分上道儿,吴知县便赞许地一笑。
“本官有一位同年,近日刚刚到任狼州知州,三日后,本官便要去狼州城为其道喜。”
“这位同年是高雅之人,不爱金银,偏爱花卉,于众多花卉之中,又尤爱莲花。”
“同年爱莲成痴,已经收集了许多莲花的画作,诗作也有,却都是些泛泛之作。”
“本官的意思,便是请陆公子以莲花为题目,巧作一诗。三日后,本官便携诗前往狼州城,以作同年的道贺之礼!”
“陆公子,要作此诗,不知是否有何难处?”
陆宽寻思了一下,问道,“要以莲花为题,只可作诗,还是诗文皆可?”
“诗文皆可!”吴知县答道,“本官这位同年,对诗文皆爱之,陆公子是要作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