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翻涌,顾琛的睫毛剧烈颤动着,如同濒死的蝶。
当他终于掀开眼皮时,浑浊的眼白里血丝纵横,像是暴雨前翻涌的乌云。
\"老傅\"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沙哑的气音刮擦着干燥的声带,\"夭夭,她是不是出事了?\"
监护仪的滴答声突然变得刺耳。傅景深的声音微微发颤:\"被赌王带走了。\"
话音未落,顾琛猛地攥紧床单,指节因用力泛出青白,牵扯到额头渗血的绷带。他倒抽着冷气蜷缩起来,额角青筋暴起,\"是我放松警惕了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人正在查……”
……
暴雨如注,秦灼来到那雕花铜门前时,身上早已湿透了。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a城,此刻竟被墨色云层压得喘不过气来,豆大的雨珠砸在他肩头,顺着发梢、衣摆汇成细流,在青石板地面蜿蜒出深色水痕。
好在这栋临湖房子离他方才所在之处不远,他抖落肩头的雨珠,暗自庆幸能寻得这处避雨之所——这是他多年前在此游玩时购置的房产,平日里鲜少踏足,却始终保留着钥匙。
对他而言,在游历过的城市留下一处落脚之地,就像给漂泊的灵魂系上锚点,往后心血来潮旧地重游,便能随时寻得一方熟悉的天地。
铜锁弹开的脆响混着雨声,秦灼伸手摸索玄关的感应灯。
刹那间,潮湿的空气里飘来一丝异样的声响——那像是婴儿细弱的啼哭,像被揉皱的宣纸般破碎,忽远忽近地缠绕在雨声间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回廊,水晶吊灯在风雨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光影。终究是旅途疲惫生了错觉,他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抬脚踩上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打算先去换身干爽衣物。
却不知,此刻地下室的铁门后,正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博弈。
地下室内,冷光灯管滋滋闪烁,将顾夭苍白的脸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
她被铁链锁在锈迹斑斑的铁架床上,当黑衣人的手掌覆上襁褓时,脖颈的青筋突然暴起:\"秦彻!你敢动他试试!傅家不会放过你!\"
秦彻用另一只布满伤疤的大手扼住她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