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满是绝望。
屋漏偏逢连夜雨。
日军显然是多点进攻,企图彻底摧垮守军的防线。
王铭章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环顾四周,北街阵地虽然暂时稳住,但伤亡惨重,能战斗的士兵已经不足百人。
其他各处阵地,情况恐怕也相差无几。再这样分兵防守,迟早会被日军各个击破。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
“传我命令!”他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各部队,放弃外街口阵地,全线收缩!以县府十字街为中心,构筑环形工事,死守待援!”
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意味着他们将放弃大部分城区,被压缩在更小的范围内,也意味着最后的抵抗。
“师座……”赵渭宾嘴唇颤抖,他明白这个命令意味着什么。
“执行命令!”王铭章厉声道。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残存的川军部队开始交替掩护,逐步向县城中心区域退守。
日军紧追不舍,滕县城内,每一条街道,每一处残垣断壁,都成了惨烈的战场。
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哀嚎声,在滕县上空交织回荡,仿佛一曲末日的悲歌。
川军将士们打得异常顽强。
他们知道,身后就是最后的阵地,再退,便无路可退。他们用生命和鲜血,迟滞着日军前进的步伐。
一名年轻的川军士兵,腿部中弹,倒在血泊中。
眼看几名日军端着刺刀逼近,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硝烟熏黑的牙齿,猛地拉响了怀里的集束手榴弹。
轰然巨响中,与敌人同归于尽。
“妈卖批,老子跟你们换了!”一个断了胳膊的川军老兵,用牙咬开手榴弹的拉环,扑向一群日军。
这样的场景,在滕县城内不断上演。
川军将士们用最悲壮的方式,践行着“不负川渝袍泽,不负总司令遗训”的誓言。
血战从下午持续到深夜。滕县县城中心,以县政府为核心的几条街道,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
残存的川军将士不足千人,他们背靠着背,依托着临时堆砌的掩体,与数倍于己的日军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