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没走,看见陈杳拎着大包小包,连忙扶着她进屋:

    “医生说虽然脱离危险了,但最近也需要我们多注意,您可能得多往这跑两趟。”

    陈杳点点头:

    “我知道,我会住这儿的。”

    “小叔他什么时候能醒?”

    安天说不知道。

    “应该是明天,最迟后天。”

    陈杳又说:

    “我这些日子都会在医院办公,远山的事就辛苦你多费心。”

    “应该的。”

    这次的对话变成了公办公事,陈杳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陈烬尧,语气发寒:

    “我需要知道今天晚上送他出岛的人是谁,以及封锁全部消息,港城正值动荡的时候,梁昼沉他们不知道要做什么,我怕他……”

    陈杳也看不明白梁昼沉到底想怎么样,她只是有预感,他的所有举措,好像都和她脱不了干系。

    安天领命去公司后,陈杳在沙发椅上坐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是催眠曲,她本想强撑着守夜,却在太多个恍惚的瞬间被睡意侵袭,大概是守着陈烬尧,她甚至没做噩梦。

    没睡几个小时,陈杳被落在眼皮上的暖意惊醒。

    她下意识看向病床,陈烬尧侧脸的轮廓浸在晨光里,下颌处还沾着干涸的血渍。

    自己洗了脸吃了早饭后,她半跪在陈烬尧身侧,一点点擦拭着他的脸颊,擦着擦着便变了味,陈杳目光黏在他脸上移不开。

    即便惨白如纸,这张脸依然精准踩中她所有审美点。

    从少年时起就是。

    “真是犯规。”

    护士推门而入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旖  旎:

    “体温正常,372c,危险期算是过了,从现在开始是恢复期,你们做家属的多注意。”

    陈杳刚要松口气,护士突然笑吟吟道:

    “你们夫妻感情真好,他昨晚做手术时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哪怕打了麻药,没看到你时,他也强撑着不肯闭眼。”

    “孩子快一个月了?怀孕前三个月是最要紧的时候,一定要把营养补上去。”

    陈杳语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