褂领口已被汗水浸透。他第三次调整激光笔焦距,投影幕布上的北极冰盖卫星图突然变得锐利——那道十五年收缩四十个百分点的白色裂痕,此刻正割在两百三十万在线观众的视网膜上。
他示意助手切换下一张图表,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急剧上升的曲线。“这是过去100年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变化曲线。我们可以看到,从工业革命开始,这条曲线几乎呈垂直上升。这不是自然规律,这是人类行为的直接后果。”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语气变得更加沉重:“我们的报告显示,如果按照目前的趋势发展,到2050年,全球气温将上升25摄氏度。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更多的极端天气事件——更频繁的飓风、更严重的干旱、更致命的洪水;这意味着粮食产量的下降,数亿人将面临饥饿的威胁;这意味着生态系统的崩溃,无数物种将永远消失。”
台下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李墨飞看到前排的几位记者快速记录着。他知道,他的话正在触动某些人的神经。
他示意助手切换到最后一张图表,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倒计时。“这是我们根据现有数据计算出的时间窗口——我们还有不到10年的时间来采取行动。10年,听起来很长,但在气候变化的尺度上,这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这不是气候模型推演。”他听见自己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在穹顶回荡,“这是正在进行的解剖课,而手术台上躺着的……”
大屏适时切换到实时气象云图,赤道附近有三个飓风眼在同步膨胀。观众席传来压抑的惊呼,前排《环宇时报》记者碰翻的矿泉水瓶正在地面蜿蜒,水流悄无声息渗向应急电源接口。
“是我们共同的未来。”
黄娅娅在导播台后攥紧了紧急制动阀。两小时前这个红色按钮就该切断所有直播信号——当环球动力集团的律师团第三次致电市政厅施压时。此刻她盯着监视器里李墨飞绷直的脊梁,忽然想起大学实验室那个暴雨夜。当时他们发现东海浮游生物链断裂数据时,这个书呆子也是这样用身体挡住即将被主任格式化的服务器。
“李博士!”《财经周刊》的秃顶记者突然起立,腕表投影出某智库的碳交易曲线,“去年全球新能源投资下降17,您所谓‘最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