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宁儿笑道:“他们都是打小在玉矿山里摸爬出来的,双全八岁就能辨玉脉,德安祖上还跟着我家祖上雕过玉玺。”
她忽然压低声音,眼圈有些泛红:“那年选秀,皇上特许我带家奴进宫,我身边的这些太监,都是自愿净了身跟来的。”
她身边的这些人,好些都是家生子,祖辈们都跟在金家,这些太监是自愿阉割了进宫来陪伴在她左右。
能陪伴在主子娘娘左右,他们的家人在金家的地位也会比其余的奴才高上不少,这些人算是和金宁儿一样,用自己的一生来换家族的荣耀和昌盛。
“皇上知道我家里是做玉石珠宝生意的,我从小就摆弄这些东西,便准了我将这些器具带进来。”
待玉料切成麻将牌大小的方块,双全又带着人开始雕琢纹样。
只见他换了个菊花状的砣头,手腕轻抖间,“三万”的轮廓便跃然玉上。
小太监们捧着各色砣具轮番上前,有的刻“条”牌上的竹节纹,有的雕“筒”牌上的同心圆。
等双全带着人用砣具全部都刻好之后,又用细砂和兽皮打磨至光滑。
“该咱们了。”
金宁儿拉着阮清梦来到案前,宫女早已备好狼毫笔和特制的朱砂墨,孙苒苒也让人拿了金粉过来。
金宁儿握住阮清梦的手:“你手抖什么?写的时候不必太紧张,写坏了就让双全磨掉重来。咱们啊,最不缺的就是石头。”
阮清梦和孙苒苒写的很是认真,金宁儿写了一会儿就乏了,让宫女继续写。
暮色渐浓时,一百四十四张玉牌已整齐码放在填漆盒中。
阮清梦长舒了一口气,甩了甩手腕:“我来教你们怎么搓麻将!”
……
沈映阶才走到金宁宫的朱漆宫门前,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阵喧闹声,隐约夹杂着清脆的石头碰撞声和女子的笑语。
他脚步一顿,微微蹙眉:“前头是什么动静?是在修建房子吗?怎么闹哄哄乱糟糟的?”
蔡宝踮着脚尖张望:“听这动静,是在做什么东西?”
沈映阶若有所思:“朕先前每回路过金宁宫,这里都是静悄悄的,阮嫔的花样儿倒是多,连这里都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