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身子又是那样瘦弱,想来这些药材也没有给他自己用,只能是给至亲用了,怕是连那微薄的俸禄都拿去买药了。”
“所以,这样有孝心的人才可以重用,如今施以恩惠,来日才能让他死心塌地。”
福铃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阮清梦嘱咐道:“至于那个翡翠镯子,此次贵妃害我不成,以后肯定还会暗中寻找机会,你们都小心一些。”
说话间,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珠帘被宫女轻轻挑起,尚衣局的掌事嬷嬷领着四个捧着鎏金托盘的小宫女鱼贯而入。
嬷嬷行了个标准的万福礼,很是讨好地说道:“给小主道喜了,司织坊新贡的蜀锦,皇上特意吩咐先紧着小主用呢。”
为首的宫女小心翼翼地撤下原先的苏绣床品,展开天青色床品,只见缎面上暗纹流动,远看是寻常的云水纹,近看才发现每道波纹里都织着细如发丝的银线。
那天青色蜀锦甫一铺开,整间寝殿都似漾起一汪清泉。
嬷嬷讨好地解释:“这是蜀中老师傅新研制的‘九重天水纹’,用的都是岷江畔春蚕吐的第一茬丝。”
阮清梦伸手抚过缎面,果然是触感滑润。
待尚衣局的宫人们铺好床品之后,福铃拿了碎银子送她们出宫。
阮清梦慵懒地躺下,锦被如活物般自动贴合腰身曲线,先前她都是在书里看到关于这蜀锦的描述,如今躺下来,实在是舒服。
……
昭仁宫里,绛雪气呼呼地说道:“皇后娘娘,这阮美人恃宠而骄!”
皇后正执笔誊抄佛经,闻言手腕一顿,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成狰狞的蛛网状。
檀心见状连忙上前,用雪纱帕子轻轻按在墨渍上:“娘娘仔细手酸。”
绛雪却不管不顾地继续道:“尚衣局今早开库,把今年蜀道进贡的三匹雨过天青全送去了澜芳宫!”
她掰着手指细数:“一匹做床帐,一匹裁衣裳,听说连脚踏上的垫子都换了新的……”
绛雪越说越气,腮帮子鼓得像含了核桃:“宋婕妤的事才过去多久,尚宫局那起子势利眼就开始巴结阮美人了,皇上也是,都给了她,这么好的东西也不说给咱们留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