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池依依听了玉珠打听来的消息,唇角一弯。
她原只雇了几个闲汉在衙门外添油加醋,一转眼,百姓们便自发编了这么多故事。
可见流言蜚语,众口铄金。
难怪上次陆停舟受伤,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从轻伤变成身中七八刀,流了满地血。
散布流言的法子并不光彩,但用来对付池弘光这种人,池依依没有半点内疚。
何况她并未造谣,大伙儿想到的故事仍过于质朴,哪里知道池弘光干得出更加丧心病狂的事来。
池依依想起上一世的遭遇,笑容微敛。
“就这样吧,”她对玉珠道,“糟心事不必多打听,省得倒胃口。”
“东家还在吃饭?”
绣工陈有名挎着一个竹篓从院外进来。
池依依放下碗筷:“名叔找我?”
陈有名露出憨厚笑容。
他蒲扇大的双手一伸,从竹篓里掏出两团圆滚滚的毛球。
“昨日六娘让我寻摸看家护院的狗,我琢磨着这狗得从小驯起,就找了这两只过来。”
他将两只毛茸茸的小狗放到地上。
“这是从一家认识的皮货商那儿寻来的,是猎犬的种,遇到老虎豹子都不怕,”他爱惜地摸摸小狗的脖颈,“这一对刚断奶,是窝里最壮的两只。”
小狗一黄一白,被他轻轻一推,迈着肉乎乎的小短腿,脚步蹒跚地朝院中跑来。
“哎呀,真可爱!”玉珠蹲下身,嘬嘬唤着它们。
小狗挤挤蹭蹭,你追我赶,跑到池依依坐着的石桌旁。
白毛的那只往前一扑,爪子勾住池依依的裙摆,池依依下意识缩起双腿,绷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