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有冤无处诉,只能在公堂之上当众指认池弘光。
他不奢望衙门会审理严四下毒一事,他只想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对池弘光指指点点,这样一来,池弘光为了自己的名声,绝不敢再对他动手。
“你胡说什么!”严管家只觉崔账房不可理喻,“府尹大人,这人得了失心疯了。”
“肃静!”
府尹在堂上拍拍惊堂木,侧首问身旁的刑名师爷:“怎么回事?什么毒死?”
刑名师爷在他耳边小声道:“昨晚崔旺在牢里喊冤,声称有人在酒菜里下毒想害他,今早牢头来找过仵作,酒菜里并没查出毒药,死的那只耗子也验过了,没有中毒,大约是撑死的。”
“那他还嚷这个作甚?”府尹皱眉,“简直扰乱公堂。”
“我们告诉他了,但他死活不信,非说牢头收了严四的好处,替人打掩护。”
府尹冷哼一声,转向堂下。
“崔旺,现在问的是你监守自盗,私放印子钱一案,你休要胡乱攀扯。”
“大人!大人我冤枉!”
崔账房扑倒在地:“小人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小人确是受池弘光指使,才敢挪用公中,借利生财。”
“崔账房,”一个女声从旁响起,“你说我阿兄指使你挪用公中,私放印子钱,你可知这话何其可笑。”
池依依转身面向堂下围观的百姓,朗声道:“我阿兄是举人,又为贵人当差,对朝廷律法谙熟于心,他若知法犯法,岂不自毁前程,诸位评评理,换了你们,可会如此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