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孙安佐会错了话意,赵苘苘急得跺了下脚,说道:“我的意思是,她守寡这么多年,一心给别人养儿子,却不出去寻找自己的孩子。你说她为什么放着自己亲生孩子不管,却去照顾别人家的孩子呢?”
“啊?”孙安佐着实没想到事情竟如此复杂。他沉思片刻,满脸惊讶地追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给我听听吧。”
“天底下哪有这么凑巧的事?她拉扯大的那个孩子,就是之前咱们碰到的那个踩高跷扮演新媳妇的青年啊。前几天,你还帮他捡过葫芦瓢呢。”
赵苘苘说着,忍不住掏出手机,点开和父亲的聊天记录,翻找出一张照片。
只见照片里,一个年约五十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旁边站着一个身着戏服的后生,正是张田磊。
赵苘苘将手机递到孙安佐面前:“这个女人叫徐静,她极有可能就是你一直在寻找的母亲。”
这是孙安佐头一回看到徐静的照片,尽管在心里预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此刻仍觉得有些猝不及防。
照片中的徐静模样还算周正,显然精心梳洗打扮过,可面容却尽显苍老,满脸都是岁月的风霜。与孙安佐雍容华贵的养母史玲玲相比,一个如娇艳绽放的牡丹,一个似荒野间自生自长的艾草,差距不啻天壤。
孙安佐在心中无数次想象过生母的模样,却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般光景。他听闻过诸多寻亲故事,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寻亲经历竟如此与众不同。
他握着手机,怔怔地凝视了许久,这才转头问赵苘苘:“你们确定她丢的孩子就是我,而她就是我要找的亲人吗?”
赵苘苘拿回手机,说道:“从照片上看,眉眼间有些相像。为了以防万一,我爸才提议先去公安局备案,填写信息,做dna鉴定。”
见孙安佐低头沉默不语,赵苘苘试探着说道:“她日子过得太艰难了,为了给张田磊的奶奶治病,张田磊只能高中辍学去打工。可惜最后也没能治好老人的病,还耽误了他上大学。”
孤儿寡母能不被人欺负,平平安安生活下去已然不易,哪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寻找丢失的孩子呢?
孙安佐想到此处,忽地一下站起身来:“走!你带我去找他们,我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