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好的白面和白糖。他不时伸出手指,轻轻捏一捏、仔细闻一闻,还会与摊主一番讨价还价,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挑选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回到家中,他熟练地系上那条破旧不堪、打满补丁的围裙,麻利地挽起袖子,露出青筋凸起、宛如蚯蚓般蜿蜒的小臂,亲自下厨炸油馍、煮白糖面疙瘩。灶台下,火苗欢快地舔舐着锅底,油锅里的油发出“滋滋”的欢快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热闹的交响曲。父亲专注地翻动着油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宛如清晨草尖上闪烁的露珠,那神情,仿佛不是在烹饪食物,而是在雕琢一件稀世珍宝。母亲则在屋内忙碌得不可开交,她手持一块干净整洁的抹布,如同一位细致入微的艺术家,细细地擦拭着每一件家具,抹布在家具上缓缓移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尘埃,将家里那些陈旧却承载着无数回忆的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还特意从院子里剪下一束娇艳欲滴的野花,精心插在桌上的花瓶里,试图为这个略显简陋的家增添几分温馨与浪漫。
李贺呢,内心恰似被打翻了调味瓶,既紧张又期待,各种滋味交织。他站在那面老旧斑驳、镜面已然模糊不清的木镜前,反复拉扯着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却干净整洁的衬衫,手指微微颤抖,如同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额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鬓角缓缓滑落,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渴望,时不时用手慌乱地捋一捋头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精神、得体。每当姑娘们来到家中,他都会瞬间红了脸,局促不安地打招呼,双手不自觉地在衣角来回摩挲,仿佛那衣角能给予他些许慰藉,说话时还微微结巴,脸颊涨得通红,恰似熟透了的番茄。可命运仿佛是个爱恶作剧的顽童,总是无情地捉弄着他。几个姑娘在品尝过油馍、喝了白糖面疙瘩后,最终都带着遗憾,将带来的东西和钱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父亲望着那些被退回的物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嘴角的弧度还未来得及完全展开,便如被定格的画面般凝固住了,随后,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消融的积雪,缓缓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与哀伤。他独自一人默默坐在院子里,粗糙的手指夹着旱烟,指缝间的皮肤干裂粗糙,仿佛是干涸龟裂的大地。他“吧嗒吧嗒”地抽着烟,那袅袅升起的烟雾,仿若他内心无尽愁绪所化的精灵,在空中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