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潘兄阴云尽散,是该好好喝几杯!”
李步蟾笑道,“不过小弟却是不能奉陪了,年幼体质弱,恨酒力不敌。”
潘彦连连点头,知道李步蟾这不是推脱,那日乔迁他们就知道了,他虚岁才九岁,确实不便饮酒。
寒暄几句,李步蟾便带着蒋桂枝离开。
今日算是他的大日子,店都没功夫开了,哪里有功夫跟这帮路人磨叽。
李步蟾精通刑名,知道那黄郎中今次是惨了,这冒认子嗣一经认定,上来就是一百记板子伺候。
看那潘彦的神色固然轻松,但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惊惧,可见那黄郎中被打得不轻。
量刑之所以如此严酷,是因为冒认子嗣之事,看似轻巧,实则严重。
一来会扰乱宗法秩序,二来可能导致逃避徭役,这是动摇大明根基之举,必须下狠手防微杜渐。
黄郎中还要庆幸,他所冒认的潘彦,不过是庶民之子,若潘彦之父有个官身,直接就是绞刑,若是有官员协助黄郎中冒认子嗣,等待官员的就是革职流放。
“小蟾,以后你少跟那潘彦来往。”
蒋桂枝回头看了一眼,“不是,跟潘彦来往还行,但当心他的朋友!”
李步蟾也掉头扫了一眼,笑道,“哦,这是为啥啊?”
“你听我的!”蒋桂枝鼓着腮帮子,“我看那俩货,不像好人!”
李步蟾摇摇头,连蒋桂枝都看出来了,潘彦自己还懵懵懂懂的。
潘彦年少,家又殷实,属于三教九流城狐社鼠的最爱,黄郎中,这还只是热身啊!
“听你的,必须听你的!”
蒋桂枝这下高兴了,“走,我跟龚婶子学了蒸馒头,让二老尝尝!”
“嗤!”
剪刀轻快地一剪,一小段焦黑的灯芯被剪了下来,烛光摇了摇,又明亮了一些。
李步蟾将剪落的灯芯拨到一边,这落下的烛油还可以溶了,添上新的灯芯制成新烛,不能让焦芯给污了。
看看窗外,月色如霜,李步蟾紧了紧衣襟,十月清霜重,已是有些凉了。
“……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