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步蟾候了一阵,待鲤鱼力竭,再上前双手合力放进鱼篓。
这时他才发现,这条鲤鱼的背鳍上,竟然拴着红绳,还是三根。
这下连李步蟾自己都被惊着了。
这不是普通的鱼,而是大户人家行善放生的鱼。
按资水人家的风俗,放生都是鲤鱼,每放生一次,便结一根红绳为记。
背鳍上三根红绳,颜色深浅不一。
有两根的颜色都已经乌黑了,还染着水藻,外侧的一根却还艳丽如新,恐怕就是昨日的斋日所放。
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烦忧,李步蟾摇摇头,咧嘴无声大笑,鱼兄啊鱼兄,你这是不长记性啊!
说起来,一绳鲤鱼还能偶尔得见,二绳鲤鱼就只是一个说头了。
至于三根红绳的鲤鱼,饶是他李步蟾自诩钓技了得,姜太公再世,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美事,两世为人平生仅见。
据说,这背上拴着三根红绳的鲤鱼,已经可以跳龙门了,一切人间的福禄寿财,唾手可得。
李步蟾背起鱼篓,肩膀往下一沉,十多斤的鱼篓,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不过有三绳鱼的刺激,他的步履倒也飞快,想着把这个给蒋桂枝看看,让她也好好高兴一下。
看着李步蟾钓鱼归来,沿途收获了一篓子的羡慕眼神。
固然是羡慕鱼获,更是羡慕李家子的鹤立鸡群。
在自家小儿还只会骑竹马的时候,李家子却能钓鱼会读书,还“童年老成”,先失恃后失怙,一个孤儿却能活得有声有色,让人不敢欺上门去。
是的,半年以来李步蟾能够与村民相安无事,暂时无人觊觎李家的薄产,固然有担心李家父祖余荫的因素,更多的却是李步蟾言行有度,进退有据,让人不敢妄动。
猛虎,哪怕是乳臭未干的幼虎,也是没几个人敢去撩拨的。
真要得罪狠了,能否得手且不去说它,即便得手了,还要担心,过几年能否经得住他反口一咬?
不管落在身上的目光是什么温度,李步蟾都视若不见,他的视野很窄,放不下与己无关的东西。
回到家中,蒋桂枝迎了出来。
那条大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