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赏去?”
石安之这声大笑,滚滚如雷,那些书生正在吟哦推敲当中,听到这句狂言,纷纷扭头看来。
等看到口出大言之人,又是哑然失笑。
不过是一个落魄的老学究,携着一个小童,那小童不过总角,三百千还不知学过没有,自然是不可能的。
那个老学究敝衣陋衫,形容枯槁,看着就是落第秀才相,又能有多少学问了?
一时间,这些书生有的诧异,有的怒愠,有的讥诮,纷纷缀在这一老一小而去。
闲来无事,看不到好文章,看人出糗也是一桩乐事,茶余饭后用得着。
“咦?有了!”
那位小放翁一直在低头苦吟,受了石安之大言一激,他眼睛一亮,竟然给他想出了下联,“昭丹心既在长沙,存屈贾二人踪迹,余者踵焉!”
小放翁念了两遍,甚是得意,抬头一看,追了上去,“观止兄,我闻兄,等等我!”
“呵呵,有点意思!”
一匹瘦马徐徐从端阳门过来,马上的人四十来岁,穿着普通,眉宇之间却是气度不凡。
他一偏腿,从马上下来,一甩缰绳,饶有兴致地扬扬头,“走,跟过去看看。”
身后的健仆抄手接过缰绳,嘿嘿一笑,牵着瘦马跟了上去。
三春时节,郊外草色青青,踏青而行,青山在望,满目苍翠。
一条大河前横,烟波云雾,叠叠重重,在湘滨向麓顶上升,如卷绵蔫。
征联之处,不在城中藩府,而是妙高峰下城南书院。
妙高峰与天心阁相对,距离不过两里,行不多时,城南书院便在眼前。
这座院子,原本是张栻之父张浚在长沙的居所,说是书院,实为园林,张氏父子在此集楼台堂榭之胜,营造十景,蔚为大观。
不过,光阴荏苒,原本与岳麓书院齐名的城南书院,已经雨打风吹去,成了眼前的藩王别院。
别院门口撑着几张大伞,洁白如云,洒在茵茵绿草之上,伞下摆着一张书案,纸笔齐备,旁边又设一张茶几数张藤椅,甚是风雅。
两人正在伞下饮茶,原本在聊着茶经,品着茶味,一人忽然沉吟不语,另一人则是微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