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皮信笺,从中将请柬抽出来,贴着鼻子嘴巴反反复复地看。屋里昏暗,师爷老眼昏花,他看信件的样子让人怀疑这请柬直接由喜糖做成,以娱口鼻之欢。
“老爷,鱼木寨陷落并非他梁山一家之能。大田所倾巢而出,有官军助战梁山军才侥幸得胜。”
“非也非也。我且问你,大田所往日为何不敢倾巢而出?你不知我知,大田官军所以敢战,皆为身边站着梁山兵。”
“老爷,梁山贼认钱不认人,助战巴东只为贪图钱财。”
“整日介惊惶不安,叫我如何度日!巴东可有谋求梁山反扑我之迹象?”
覃文惴惴不安,完全没把师爷的劝谏听进去。师爷摇摇头,可怜老爷胆小如鼠。“田更年让老爷过去议事。当下情势,委身容美翼下可保平安。”
“胡说,我堂堂唐崖怎可委身投靠容美,此事休得再提!”
容美虽强,两家毕竟地位平等。以往称兄道弟,人为兄我为弟。现在要认他做老子自己当儿臣,丢不起那人!这便是中华悠久的传统文化,喜内斗,表现为谁也不服谁。鞑清的杰出代表叶赫那拉氏一言以蔽之:宁予友邦、不予家奴--特么老子就见不得你比我好!
解铃还须系铃人,与梁山过节因巴东而起,搞定了巴东,梁山还要搞事那就太霸道了。唐崖司能在施州卫生存下来并占有一席之地,说明覃文此人也非泛泛之辈。大丈夫么,能屈能伸。不出几日,覃文便将自己绑了,马都不骑,步行前往野三关负荆请罪。见了房安东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被迷了心窍,把兄弟当仇家,实在是有眼无珠。房安东这厮唯色字当头,素闻覃文堂妹颇有九分姿色,两家遂前嫌尽弃结下姻亲,房安东欣然认了覃文做大舅子。
之后,唐崖的礼单出现在了潇洒的办公桌上:银300两、去壳精米800石、牛5头、生猪80口、羊100只,另有腊肉、黄豆、纸张若干担。
放下礼单,问道:“这么说,巴东和唐崖已结为秦晋之好?”
“正是!”唐崖师爷躬身答话。
“呵呵,好说好说,既如此,今后你我两家也是兄弟了!”
好说吗?绝对不是!说最温柔的话办最狠的事,潇洒怎肯轻饶了覃文。让师爷带话回去,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