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款款而来。
黎书继承了黎成朗的个子,身材高挑,腰部盈盈一握,一身浅绿色的衣裙,清新自然,头上一根银簪,在乌黑的发丝中显得尤为瞩目。
不似黎画珠钗满鬓,步摇横飞,黎书展现出来的是一种简单的大气之美。
自信,阳光,这是黎成朗的直觉。
黎书走到近前,浅浅一笑,轻轻福身道:“父亲。”
黎成朗点头,
“世子走了?”
“嗯。”
“扇子也买了?”
“嗯。”
“京城不同叶县,天子脚下,达官贵人很多,言行举止要格外注意,别给黎府招惹麻烦。”
“是。”
黎成朗诧异她如此乖顺,与那日站在院子中间,据理力争,自证清白的模样大相径庭。
黎书道:“父亲是黎府主君,有父亲作表率,女儿自然不会行差错的。”
黎成朗成亲许多载,蒋氏在的时候,黎府各处开销都要依靠他这个夫人,甚至他连买个砚台,也要向她开口,他自觉尊严受辱,在蒋氏面前抬不起头。
后来他娶了官家小姐张雪容,可自己官职低下,张雪容又性情跋扈,总耍小姐脾气,岳丈对他不屑一顾,他自觉低人一等,所以处处不得劲,不顺心。
还从来没人说,他才是这黎府的主子。
黎成朗哼了一声。
黎书微微一笑。
她这个父亲,就是喜欢别人抬高他的地位。
然后哄着他。
黎成朗将书扔在了一旁的长椅上,拿食物逗着鹦鹉。
黎书看了眼书名,赈灾策论,这是沈老先生编的一本书。
“父亲在为灾情发愁?”
“嗯。”
“可有对策?”黎书不经意一问。
“尚无。”
黎书道:“此次水灾关乎百姓存亡,若处置不当,会影响大虞安全,这策论虽然写的不错,但还欠缺可行性。”
黎成朗看了她一眼,不以为意道:“你小小年纪,懂什么策论?”
“父亲想不想要户部侍郎之位?”
黎成朗一惊,蓦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