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漾与宁桑榆两个人互相搀扶着走在中间，昨天还洁白的脸上此时灰扑扑的，还沾着血渍。
她们的手因长时间的劳动而轻颤，但只要再有病人出现，她们一定会瞬间控制住手指的颤动。
“首长！”
李卫国激动地拉开前座车门，他一激动就不再继续用不标准的普通话，反倒是用当地话叽里咕噜地和霍政熙说个没完。
霍政熙有一搭没一搭地颔首，抬头透过后视镜，正看到宁桑榆与闻漾两个人抵着头小憩。
他忽地有些怀疑自己昨天是不是真的有点轻看从城市里来的白净小姑娘了，他将他们分到这里，是为了那些游民，也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好让他们知道，戈壁滩不是他们想象中的，能给漂亮履历上添下一笔的工具。
可是现在，闻漾的表现远出乎他的意料。
“闻漾真的很厉害，这么厉害的医生，就算在城里，哪怕在首都，也会有一席之地的呀！”
李卫国仍旧在滔滔不绝地称赞着闻漾，霍政熙垂下眼眸，笑道：“李连长，头一次听你话这么多，夸一个姑娘。”
“首长，我是粗人，你别笑我。”
李卫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终于停止了无休止的称赞。
半晌，他又意犹未尽地感慨：“不过，感觉她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不一样吗？
霍政熙再度打量着闻漾，他希望李卫国说得全都是真的，希望这份不一样，能为戈壁滩带来新的希望。
车在军区停下，闻漾不舍地睁开眼睛，推了推身旁的宁桑榆：“别在车上睡，回去了。”
“你准备就这么叫醒她？”
霍政熙冷不丁地开口，闻漾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后座的车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