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年三十晚上祭祀先祖、吃年夜饭、请了戏班子搭台唱戏、守岁。大年初一一早就开始去各家各府走动,这是每年薛涛最重视的大事,今年侯府的嫡女入选东宫、嫡子娶了锦元郡主,来侯府里走动的人更多了,陶管家在门外迎来送往,接帖子接到手软。
前厅里的宾客更是流水一样从早到晚没消停过,薛涛和卫氏一直在忙碌接待各府的大人和夫人。
而本应跟随薛涛夫妇接待宾客的薛青松和锦元郡主压根没露面,薛青松借口会朋友、锦元郡主说要去上香,两人先后脚出了门。薛青松悄悄去了丽春楼寻梅清欢,而锦元郡主的马车在去万佛寺的半路上拐去了寂云庵,薛青榆则一早就等在了寂云庵。
陈雪瑶备了一壶茶,经过大半年的时间,她已然脱胎换骨,看见薛青榆也只当他是一只臭虫,如今两人都算是恭亲王的人,她暂且放下了对薛青榆的敌意。
薛青榆一边喝茶,眼神一边不怀好意地瞟向陈雪瑶,油嘴滑舌地道:“瑶表妹,你穿着这一身姑子的衣衫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陈雪瑶没有理会他,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的这些花言巧语还是等着说给锦元郡主听吧。”
“她还没来,我这一肚子好话先说给你听听。”薛青榆大胆地伸手覆上了陈雪瑶的左背手,毕竟是跟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薛青榆忍不住调戏她。
陈雪瑶迅速抽出左手掐住了薛青榆的脖子,右手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抵在了薛青榆的嘴边,眼神狠厉地盯着他冷笑道:“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让你这辈子都不用再说话!”
薛青榆没想到陈雪瑶突然变得这么极端,吓得杯中都摔碎了,抖着声道:“表,表妹……好,好,好好说话,我再不敢了。”
陈雪瑶收回手,声音冰冷,“看在恭亲王的面上暂且饶你一命,再敢招惹我,我就将你剁碎了丢到后山,你不是喜欢姑子的衣衫吗?且把你的风流之语留着,以后到地下跟她们说个够!”
“我错了!我错了!”薛青榆闭着眼睛不停地求饶。
寂云庵原本就是个小尼姑庵,平时也没有什么香火,里边大概只有七八位尼姑,现在除了陈雪瑶,其他的都是生面孔,连寂云庵的住持定慧师太也不知所踪,寂云庵不知何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