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竟然来了庆余堂。
“夏小姐,你认识他么?”为了保密,韩聪及庆余堂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宜夏的身份,甚至没见过宜夏的长相。
“不认识。”她确实没与陈景熙见过面,只是在陈家出事时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与陈铎眉目间有七八分相似。
陈铎烧伤,他母亲柳氏毁容,陈家被烧毁一夜落魄,陈景熙自然是没办法再去上学的,庆余堂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这孩子才十岁却十分聪明,认得清现状,不绝望不堕落,是个可塑之才,只希望他不要被家中的变故影响,以后能学到医术走上正途。
宜夏让茯苓悄悄去打听了陈家后边的事。
陈铎和柳氏卖了祖宅后暂居在玉带巷的一个小院子里,陈铎身上的烧伤已经愈合,但烧伤的部位遍布疤痕,四肢关节挛缩,成了一个半残废的人,不能再入朝职,靠朝中恩养的微薄俸禄和柳氏替人浆洗衣物勉强生活。陈氏一族已将他从族谱中除名,没人再管他,他每日酗酒,时常喝得酩酊大醉。一日半夜醉后跌进了巷子后边的污水沟里淹死了,只剩下了柳氏与陈景熙相依为命。
“他们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自作自受。”茯苓对陈铎和薛淑都没有好感。
“柳氏必然也是有难处的,否则一个女子怎会甘当十年外室?”宜夏虽然不知道柳氏先前的遭遇,但也能猜到定是家里生了变故,流落在外才会跟了陈铎。“陈景熙也是无辜。”
一个人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能选择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只是路上难免会有荆棘,砍断荆棘翻山越岭,最后总能到自己想到的地方。她在这条路上挣扎前行,希望陈景熙也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