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写。
“其实这些日子,不少人都对你说过了,要你入内院,说入内院有许多好处云云,你虽然性情乖张,但大抵也是心中有数的。”
“现在,我要你忘记这些。”
“忘记所谓去丰州建立世家,忘记所谓内院弟子可吃万民供奉,忘记本教习那一百灵石。”
“出剑吧,尽兴就好。”
曹劲松的表情也有些沉闷,但还是佯装轻松地拍去了季忧肩头的落尘。
他也看出了楚河的气息不同寻常,虽然觉得惊骇,但此时已是临战前夕,也没什么好讲的了。
季忧也捋了捋衣衫:“帅么?”
“风采不弱于本教习年轻之时。”
季忧深吸一口气,然后迈步上了白玉台站定。
这些天来,无数人都在议论内院名额之事,觉得此战无比重要,但其实对季忧而言,他所经历的每一场战斗都很重要。
玉阳县县衙的那一拳,盛京街头的那三剑,岐岭、剑林……
他出身穷乡僻壤,想花一两银子都得辛辛苦苦凭本事去劫,哪有什么不重要的战斗。
所以他现在的心境并不复杂,反而更很像曹劲松方才说的那般。
出剑吧,尽兴就好。
此时,楚河也朝季忧望来,原本因为上一场结束而平息的气息此时忽然摇曳。
紫红之气伴身,此时的他单手持剑,眼眸之中杀意腾腾。
“乡野私修……”
楚河一张口,四个字虽然低沉,但却足以落入众人的耳中。
众人忽然意识到,这个专属于季忧的名词似乎很久没有被人提起过了。
可换到楚河的角度来想,身出名门,从入院以来就被万众瞩目,却屡屡被一乡野私修踩在脚下,的确是够难忘的。
而他此时从幽州归来,也许就是为了等待此刻的复仇。
嗡!
白玉台上,楚河顿足举剑,一股强大的气息呼啸而起,风浪滔天。
他对杜竹的时候当真是没有使用全力,而此时的一剑,则裹挟着强劲的术法直接奔流而来。
铿锵一声,季忧举剑迎上,直接被沉重的气劲斩到了白玉台边,剑身不断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