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石头哥。”
“前段时候老山叔来给石头哥送信,本想着看看儿子顺道同他说一声媳妇快生了的好消息,结果碰巧撞上鬼子袭击,老山叔猎户出身年轻的时候还当过兵,枪法厉害的很,抄起枪干掉了好几头鬼子,结果队里的长官看中他身手,就把他也一道给扣下了。”
听着床上自己的儿子那声有气无力的抱歉,老山叔仅剩的那只眼睛里再止不住地滚落豆大的泪珠。
粗糙的手掌固执地遮住因悲痛而扭曲的脸。
老山叔的声音变得沙哑,他说话了,似乎对着王霭说得。
“当爹的是见不到自己的娃娃了,可是得让娃娃知道自己的爹是个啥模样啊……”
王霭沉默了,心里的抵触也渐渐融化了一些。
他看了眼躺在床上,眼里已经不剩多少生机的石头哥,心里暗骂了一句途明这个不当人子的玩意。
又抬起头看到周围不知啥时候慢慢围过来的伤兵。
王霭知道,今天要是不把途明给他介绍这活干完,多半是走不出这兵营了。
索性一咬牙,抬手将夹在胳膊下头的册子给捏了出来。
“麻烦给找张……”
左右看看,这兵营里物资确实紧张,能当桌子的物件多数已经充了病床。
王霭一时有些头疼,捏着手里软趴趴的册子,寻思着总不能趴在地上画吧?
正这时候,似乎是看出了王霭的窘迫,一个伤兵从床底下垫着的床板里抽出来一片薄薄的木板,抬脚咔地一声便给踩断。
那人将踩断的板子捏起递给王霭。
“画画的,我看你那册子也不大,使这东西凑合一下吧。”
王霭有些迟疑,他接过板子,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
人像,算得上是最考验画家功力的一种绘画,要求画家不仅要画的形似,更要有神似,而遗像在人像画里更是对形神要求最高的一类。
有些地方将为逝者画遗像称作“画喜神”,这类画像不单要求精细入微,形神兼备,而且其中还要有诸多忌讳。
身为神涂王家的少爷,王霭此前虽不曾接触过这类绘画,对其中的门道却也是清楚的,可到底没实操过,而且用的还不是惯用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