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泥般的阴雷滑落,似乎根本挂不住他的皮肤,就连衣服都被一层白色的炁包裹着,不曾损伤分毫。
途明捏着茶碗朝张之维那边一推。
“劳驾,来杯八十三度凉白开,微辣,不加糖。”
“又说什么疯话呢?”
看着途明的动作,张之维很自然地抬起茶壶给他倒上了一杯茶。
“八十三度凉白开没有,老陆家的大红袍倒是管够,不过,这茶叶可不便宜啊,就你那在你师弟那儿负债累累的状况,要不我还是给你换白水吧。”
“嘶,嘿!你个外人喝他点茶叶他不要钱,我个亲师兄喝点他好意思吗?”
途明捏过茶碗,仰头牛饮。
“再说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我这辈子指定能把钱还完,多点少点无关紧要的。”
“倒也是……”
报复似的连着喝了好几碗水,开着逆生的状态虽然不觉得烫,可水是切切实实喝进肚子里的,渐渐的,途明感受到一股尿意上涌。
“道爷且先收了神通,待老夫去更衣回来再续两个钟。”
“滚蛋吧你,还续两个钟,当老夫这阴雷是什么疗养手段吗?”
“唉……小气。”
……
“卜算之道,我还差得远啊……”
看着眼前陌生的天花板。
被途明打的有点断片的张灵玉脑袋里一片空白。
唯独有一点。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为自己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他逃过了一场血光之灾。
但身体每一寸肌肉的痛楚都在告诉他。
你算错了。
血光已经照了个狗血淋头,浑身都是被血光之灾关照过的痕迹。
“你醒了?”
熟悉的香味在鼻尖撩过。
一绺粉色长发在视野边缘滑落。
“夏禾?”
“我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张灵玉明显是被打懵了的表情。
夏禾心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了。
“没事了,都过去了。”
她一脸歉意地将挣扎着想要起来的张灵玉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