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无数锁链在黑暗中崩断。
碎骨摩擦的刺耳声响混着少年破碎衣襟的窸窣声,在死寂的乱葬岗上回荡,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击在他心上,震得他耳膜生疼。
冷汗顺着他的脊背蜿蜒而下,浸透了早已残破的衣衫,在炙热的空气里瞬间蒸发成细密的盐粒。
眼前阵阵发黑,太阳穴突突跳动,灵力的过度消耗让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但他死死咬着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硬生生维持着法术。
风卷着沙砾扑在脸上,迷了眼睛也浑然不觉,唯有颤抖的手腕固执地保持着施法的姿势,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将生命重新注入这具残破的躯体。
当离青殷扭曲的肢体终于在灵力震颤中恢复平整,洛愁鬓再也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他眼前一阵发黑,膝盖重重磕在尖锐的碎石上,剧烈的疼痛却无法驱散内心的空洞。
他颤抖着将少年抱进怀里,怀中的躯体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一副被抽走灵魂的空壳,每一次呼吸的起伏都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稍一用力就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毒辣的日光里。
少年染血的衣袍蹭过他结痂的伤口,带来细密的刺痛,却远不及胸腔里翻涌的剧痛万分之一。
“是我没用”
滚烫的泪水不受控制地砸在少年染血的额发上,晕开干涸的血渍。
洛愁鬓将脸埋进少年颈间,声音哽咽得破碎不堪,带着浓重的哭腔和鼻音。
“若我能早到半个时辰若我能再快些”
记忆如决堤的潮水汹涌而来——那个躲在父亲身后的怯弱孩童,第一次见他时攥着玉佩,偷偷抬眼打量的模样。
去三界大比的夜里,少年偷偷塞给他桂花糕,亮晶晶的眼睛里盛满星光,还神秘兮兮地说。
“这是我藏了好久的”。
此刻,这些温暖的画面都化作淬了毒的利刃,在他心口剜出无数伤口。
洛愁鬓死死抱着怀中逐渐冰冷的躯体,指甲深深掐进少年后背,仿佛这样就能将即将消散的生命牢牢锁住。
他一遍又一遍地亲吻少年冰冷的额头,泪水滴落在少年苍白的脸颊上,滑落进嘴角凝固的血痂里,似乎,这样子离青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