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
沈钧瘫坐在椅子上,一身的丧气。
其实自从沈让和段怀川相继离开太子门下,沈钧就能感觉到太子对自己不满。
但是正如太子之前所说,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沈让是他的儿子,只要他这个老子在,不愁沈让不回来,却没想到今日闹了这么一出,叫他彻底看清了太子这个人。
够利索,也够无情。
想到这儿,沈钧不由看向沈让。
沈让这会儿正哄孩子睡觉,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并没有顾得上他。
沈钧眼中起了思量。
难道这小子,竟比他还先发现太子的本性不成?
若非如此,这小子怎么可能从一开始就如此抵触,如今又说走就走这么利落?
就在这时,边上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泣声,沈钧转头一看,原来是郑氏早就已经泪流满面。
见他看过来,郑氏忍不住低声骂他:“你瞧你做的好事,把好好一个家弄成了什么样子!”
沈钧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也无从说起。
毕竟,是他先投奔了太子,又想把沈让也拉上太子的船,也是他做主,让沈让娶了云菀为妻。
如今家里变成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沈钧泄了气,本来挺直的脊背此时也不自觉地弯了下去,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
厅中一时间安静下去,三个主子各有各的心事。
这时,周妈妈终于跌跌撞撞地回来了,她脸色煞白,衣裳也有些散乱,显然方才是经历了一番挣扎,没准,还吃了些苦头。
见孩子好好地躺在沈让怀里,周妈妈终于松了口气,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夫人恕罪,方才奴婢刚刚出去就撞上了太子殿下,奴婢实在不是那些婆子们的对手,也怕抢夺间伤了小公子,这才……”
郑氏连忙叫她起来了:“那可是太子,咱们自然不能硬碰硬,不然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到时候,只需要一个藐视君威的罪名,就能将整个侯府打入泥潭!
郑氏虽然没有怪罪周妈妈的意思,但周妈妈自己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儿,这会儿虽然起身走到了郑氏身边,但目光还是时不时地往孩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