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云曦，段怀川的脸色不可避免地僵硬了一瞬。
陈宗文眉头一皱：“愣着干什么，说话啊！”
段怀川被这一嗓子吼得回过神来，道“曦儿挺好的，不过云家高门大户，管得严，我也不常见她。”
听了他的话，陈宗文和陈夫人才松了口气。
“只要曦儿过得好就行了，云家是尚书之家，咱们也别去打扰她。”
陈夫人嘴上这么说着，但眼中的担忧之色并未消散。
陈宗文叹了口气，道：“没事儿，夫人，尚书之家又如何，回头咱们递一封帖子过去，只要合乎情理和礼法，尚书之家也能去。”
听着他的话，陈夫人倒是安心了，段怀川的眉头却微微一跳，看向陈宗文的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些许探究。
他从前就知道陈宗文的来历不简单。
以前，总会有五湖四海的人来找陈宗文，那些人个个都不简单，但是陈宗文跟他们相处起来却一点也不见局促，甚至隐隐地，他能感觉出来那群人对陈宗文的敬意。
何况，陈宗文能一手教出他这个三元及第的人，可见陈宗文的本事。
陈宗文哄住了自家夫人，转头便见段怀川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一巴掌就拍了过去：“你看什么看！本来还指望你能照顾照顾曦儿，你倒好，来了雒阳就被富贵迷了眼了！”
段怀川生生受了这一下：“……老师，进侯府这件事起初非我所愿，但现在，我是真的不想离开侯府。”
陈宗文眼睛一瞪：“侯府给你灌迷魂汤了不成，你怎么成这样了？！”
段怀川抿唇不语。
他若是说出实情，陈宗文必定一改现在的态度，甚至会叫他无论如何也要留在侯府，但他若真的说了，无异于出卖云曦。
段怀川只道：“还请老师相信我，老师的教诲我都记在心里，一刻也不敢忘，如今真的是……事出有因。”
陈宗文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最后，陈宗文叹了口气：“也罢，你连中三元风光无限，我是管不了你了，随你吧。”
“老师……”
陈宗文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只有一点，与这些权贵打交道不可迷失本心，不